琼英惊得一声娇吟,等到被杨长大手按住,她伏在马上反而安静。
耳边喊杀声、马蹄声不绝于耳,但此时的琼英已魂游天外,正回味在刚才的速败画面。
他真的好强!偏还如此英俊。
田虎有这样对手,只怕坐不稳那王位,或许他能帮我报仇?
可惜杨长竟已娶妻,那妇人模样倒生得好,但不如本姑娘年轻,武艺也比不过我...
“娘子,她先交你看管,我带人去救和川。”
“好,官人自去。”
直到被杨长提下马背,看到腹诽对象那高挺的身材,琼英才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
此时再看扈三娘,忍不住暗咽口水。
好高,好挺,好大。
低头审视自己,一丝自卑涌上心头。
她安慰自己年龄小,年龄到了就能反超。
一定是这样。
哒哒哒,马蹄声急。
望着杨长远去背影,琼英忍不住出言感叹:“好雄壮...的白马...”
“这还用你夸?”
扈三娘轻蔑一笑,略带炫耀地补充:“此乃照夜玉狮子,它只认我家官人,外人根本骑不了。”
“照夜玉狮子...”
琼英小声重复着,心说还真是玉狮子。
如玉的外表,狮子的霸气。
绝了!
主将在阵上被人生擒,麾下将士顿时乱作一团,杨长趁势挥军一路卷杀,不到正午就追至和川城下。
当时邬梨正在围城猛攻,和川守军抵抗多日、精疲力尽,身体和精神都承受着巨大负荷,梁山旧部倒是意志顽强,新收的降卒已在崩溃边缘。
紧要时刻,南边喊声大作。
溃兵、救兵如山洪,咆哮着向北而来。
和川守军看到救兵,就像打了鸡血般放箭投石,而邬梨那些围城的士兵,被溃军直接冲乱了阵型,还被裹挟着一起往北逃走。
一时间,人挤人,马贴马。
沁水到和川县城区域,整个河谷地带豁然开阔,原本的一字长蛇阵,在这里就调整为方阵。
杨长、孙安、鲁智深三条大虫,如杀神一般身先士卒在前掩杀。
北兵溃势一起,顷刻如墙倒屋塌,几无还手之力。
自相践踏、落水者不计其数,直到逃出十里外蔡家岭,南军乃止。
邬梨又向后撤出十余里安营扎寨,清点之后发现仅仅交战两三个时辰,他部队伤亡已经超过五千,比之前几天攻城伤亡还高,而且女儿琼英也已被敌将生擒。
何去何从?进退维谷。
南军追至蔡家岭下,发现地形如葫芦交叠,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而且距和川县城不远,运送补给十分便捷。
杨长遂留给孙安三千兵马,令其当道下寨防邬梨卷土重来,自己者带余部先返回县城去,他得去为守军加油鼓劲。
和川、冀氏两座县城,作伴悬在平阳东部山谷,好像与汾水城池是两个世界,两县由于地形限制,人口规模也仅有数万。
经过近十天辛苦守城战,和川的库存物资就被消耗掉大半,好几处城墙也严重损坏,偏偏这咽喉之城不能放弃。
杨长入城与朱仝、曹正见面,简单寒暄就开始视察城内防务,之后又到城外查看农田情况。
落日余晖照在西山上,显露出日照金山的景观。
借着太阳残光,杨长站在田埂上眺望,捏着一块泥自言自语。
“得亏夏麦早已经收了,若是赶在收麦时发生战争,这和川大概就保不住了,县城周边土地平坦肥沃,不能被战争影响了生计,得把战场向北推移。”
“他们这里冬麦九月播种,说不定那时已打进沁州?”
“别那么乐观,田虎在沁州还有二十余万兵,若不把外围的州县先打掉,哪一路能长驱直入打进去?至少光靠我们没胜算,先退了邬梨再说后话。”
“辛苦三郎来得及时,算上你来带的一万五千,咱们的兵力不比邬梨少,得胜应该不在话下。”
朱仝捋着美髯一脸自信,却很快被杨长用言语泼了冷水。
“就怕邬梨与我们对峙,和川县若驻两三万守军,军粮一定是入不敷出,我们运粮可没对方便捷,打消耗会非常吃亏。”
“三郎的意思...”
“就看邬梨怎么打算,按理他看到援军就该退走,但如果非但不退还继续增兵,我们就得在蔡家岭修建工事,把战场摆在岭下隘口以防为主,这样既不影响当地百姓生产,还能随时轮岗让士兵休息,我之前让人粗略算过,此地驻军不能超过一万五,这都要冀氏帮着提供给养。”
“有道理,反正我听你安排,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们回城去吧?兄弟们难得相见,今日可以聚一聚。”
“好。”
杨长遂与朱仝打马入城,由于和川物资此时相对匮乏,所以只简单摆了两桌作庆祝。
考虑到没退邬梨,众将皆只是浅尝即止,都早早回去休息。
杨长喝完酒回到住处,那时扈三娘已经把床榻铺好,并体贴打来热水给他洗脚。
夏夜天热,寝房又无外人。
夫妻俩都卸下盔甲,换上了轻薄宽松的短衫。
此时扈三娘蹲在身前,为自己男人揉搓着脚丫子解乏,她颔下一道长长沟壑嵌入雪白,看得杨长不由心下一荡。
许是婚后把玩得勤快,扈三娘已有潘金莲傲人体态。
杨长晃了晃脑袋,心说干嘛与她比?
想到潘金莲,就想到武大郎,想到他死前的交待,要杨长照应武松。
对啊,怎么忘了‘小嫂嫂’?
“娘子,你把琼英安顿好了吧?”
“官人放心,别看她在战场蛮横,被擒之后反倒安静,到底还是太年轻...”
“我刚才仔细想了想,既要把她说给二哥为妻,此时就不应该囚在和川,你明天一早把她押回洪洞,路上好好做做工作。”
“咱们已经招安了,强抢民女会不会...”
扈三娘想起自己的经历,她当初被捉就星夜送上梁山,成了宋江笼络人心的工具。
好在,阴差阳错,结局很好。
而现在杨长‘乱点鸳鸯谱’,似乎也有那时宋江的影子,所以话到最后戛然而止。
杨长听出了弦外之音,笑呵呵解释道:“娘子放心,首先琼英身份是反贼,嫁给二哥并不会亏她;其次咱不强人所难,她但凡有半点不愿意,这婚事就直接作罢;这姑娘武艺很不错,当反贼被朝廷诛杀可惜了,娘子可以退而求其次,劝她归顺朝廷杀敌立功...”
“奴家省得了。”
扈三娘颔首追问:“另外还有两个问题,一是这事没和二哥商量,他会不会不领情?二是琼英的父母健在,只怕不好劝她出嫁...”
“二哥一世之英雄,应该喜欢会武艺的女子,娘子到洪洞后好好劝说,我估计他不会拒绝;另外琼英不是邬梨亲生,她父母应该已过世多年。”
杨长刚刚解释完,突然想到个好主意,便着急追问:“你干脆认她做个妹子?”
“原来她也是个苦命女子,奴家已经知道怎么做了...”
扈三娘微微颔首,稍后就伺候杨长上榻休息,夜里恩爱风流不在话下。
次日清晨,扈三娘带本部两百人,押送琼英前往洪洞。
杨长亲自送到城外,这姑娘不吵不闹十分配合,上马后还不停回首观望,好像恋恋不舍的样子。
这一切,都被扈三娘看在眼里,但杨长则没想太多。
因为他刚挥了挥手,城里就有斥候赶来报信,说蔡家岭下正在战斗。
邬梨卷土重来?
麻烦了!
回城点了五千步骑,带上鲁智深、朱仝赶去蔡家岭助战。
不到半个时辰,杨长与朱仝率骑兵先至,却没有听到半点厮杀声。
两人正诧异互看,孙安乐呵呵迎了上来。
“适才邬梨引兵来战,末将邀他独斗了二十回合,这厮被我刺了两剑后退走,估计伤愈之前不会再来,也很可能要退回沁源养伤,我已上斥候跟过上去监视,迟些就应该有消息。”
“孙将军真厉害。”朱仝连忙抱拳恭维,跟着又看向杨长问道:“是不是和川之危解了?”
“兵者,诡道也。”
杨长凝眉摇头,说道:“要提防邬梨使诈,总之他不论他真退假退,此地都最好建个工事,万一田虎换人来攻,咱也有所依仗。”
“有道理。”孙安听得直点头,然后提醒朱仝说道:“正好现在是农闲时节,可征调附近百姓来帮忙,早点在这里建个哨所...”
“我早说了,不要扰民。”
杨长摆手打断,并沉声说道:“和川现在有两三万驻军,建哨所何必再征调民夫?老百姓供吃供喝还干活,哪能这么欺负人家?咱们自己干了就是,明天我会亲自带头。”
孙安被呵斥非但不怒,反一脸欣赏看着杨长,赞曰:“将军如此爱民,真百姓之福也...”
杨长可不会光说不练,他为了早些撤出半数守军,从而减轻和川县的补给压力,当天就命人砍树采石,搭建蔡家岭哨所做准备。
毕竟盛夏时节,野外作业很辛苦,杨长便把士兵分为数队,每日五班轮换交替施工。
好在邬梨真退回了沁源,没有来骚扰哨所施工建设。
到了七月二十六,那木石结构的防御哨所,材料已经完全备足备齐,现场也完成了一半工序,约三日左右就能建成。
杨长当日没去监工,而是来到各营区巡视,并让中小头目挑驻守人员,他要把体力稍弱者带走,交给林冲在洪洞继续训练。
巡视半日,昏昏欲睡。
曹正突然带个熟悉身影来寻他,定睛一看竟是神行太保戴宗。
“杨先锋,终于找到你了。”
“戴院长有事?”
“是好事,咱们梁山大军收复泽州、平阳,朝廷已派陈太尉携赏赐来劳军,相信不日就会来到前线,公明哥哥已传令卫州水军,等他们接到御酒等劳军物资,会第一时间优先送到临汾,到时有劳先锋发放...”
“没问题。”
宋江突然无事献殷勤,杨长猜他没憋什么好屁,所以回答得相当谨慎。
见杨长并不是很兴奋,戴宗又压底声音,小声说道:“杨先锋有所不知,咱们在这打得有声有色,童贯在燕京却吃了败仗,陛下气得都下旨退兵了...”
“我不意外...”
杨长依旧回应平淡。
童贯连梁山都打不过,能打赢辽国才是怪事。
杨长的回答让人很难接话,偏偏戴宗有所求就得装热情。
“童贯虽然不知兵,但此时上苍在护佑我大宋,陛下前不久又传下新旨意,着令童贯、蔡攸重新治兵,并让刘延庆接替了种师道...”
“什么意思?”
杨长终于被勾起了兴趣,这厮对宋代的历史不够熟悉,并不清楚收复燕京有多复杂。
其实宋金辽,在外交军事上一直不停博弈,并不是一场战争就决定了结局。
“就在上个月二十四,辽国皇帝耶律淳驾崩了,现在的燕京已群龙无首,内部不少人愿意投降大宋,估计童贯很快就能收复燕京...”
“原来如此。”
别看戴宗说得振振有词,杨长装作一副受教的表情,但他记得燕京是花钱买回来的,所以辽国即便岌岌可危,童贯依然没能把握机会。
杨长不知道的是,无论朝廷重臣还是前将领,大多都想借金人收复燕京。
因为宋金两国几次谈判,北宋都承诺愿意支付金国岁币,既然要出钱就不想再出力,就连大将刘延庆也抱着这样消极心态。
后来也是刘延庆判断和指挥失误,致使五十万宋军在燕京吃了惨败。
这一战,不但造成了巨大的人员伤亡,还将从宋神宗到宋徽宗期间,持续在边境储备的大量军用物资损失殆尽,彻底丢了武力收复燕京的底牌。
杨长与戴宗并不熟,所以突然聊这么多闲话,杨长觉得他必有其它事。
果不其然,戴宗看到铺垫得差不多,突然装作一惊,问道:“记得前次在临汾,你身边有个身高九尺的将军孙安?他现在也在和川么?”
“在啊,怎么了?”
杨长蹙眉看着戴宗,心说你绕了这么大个弯,难不成是为孙安而来?
戴宗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正色说道:“公明哥哥攻壶关、破上党,本来一路都势如破竹,怎乃攻打襄垣时,被妖人乔道清阻路,这厮妖法非常厉害,先后拿了鲍旭、项充、李衮,听说孙安与此人同乡,想请他去帮忙劝降...”
“遇到妖人...不应该让一清先生出马?我担心孙安未必...”
看到杨长出言搪塞,戴宗急忙打断并接下话腔。
“一清先生已经北上,但公明哥哥爱惜人才,若孙安能说服乔道清来降,说不定能更快战胜田虎,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想法,也知道你这边人手紧张,希望杨先锋以大局为重...”
“也罢,就让他走一遭。”
“那事不宜。”
戴宗看上去十分着急,杨长见他为宋江大包大揽,心说你果然是黑三郎铁杆。
乔道清以后会拜罗真人学道,自己在公孙胜之外多寻条路,似乎也是个很稳妥的做法。
更何况只要扼守住和川,少一个孙安帮忙也无所谓。
杨长爽快答应下戴宗,当即着人去蔡家岭叫回孙安,本来就是顺水推舟的人情,何况黑三郎还主动请了功。
但其实那所谓的请功,是宋江上报之前的泽州功劳,原本赏赐也是泽州的有功人员,分一部分赏赐到平阳,是黑三郎作的二次分配。
当然,杨长不觉得赏赐多神圣,反认为此番擒下琼英,更有意义。
半个时辰后,孙安奉命赶回和川县城,同时还带回一个陌生人。
“将军,您找我?”
“嗯,这位是...”
“前方哨兵捕获的细作,他是邬梨麾下总管叶清,说为郡主琼英而来,此人...”
“不用介绍,我自会处理。”
杨长已知来人底细,连忙打断并将孙安带到一旁,把乔道清情况粗略说了一遍,最后小声提醒道:“公孙一清道法通玄,你那同乡绝技不是他对手,而且田虎败亡已成定局,孙将军可随戴宗去招降。”
“可是将军这边...”
“无妨,哨所很快就建好了,料那邬梨打不过来。”
杨长提到邬梨声音突然变大,好像故意让叶清听到一样,之后又小声补了一句:“我素来仰慕会仙法的高人,孙将军此番若能招降乔先生,之后还可以引荐给我认识。”
“好吧,那叶清...”
“此事我自有计较,戴院长那边等得很着急,你快跟他去吧。”
“末将告辞,将军珍重。”
孙安抱拳阔步而去。
戴宗很识趣等在不远处,他看到杨长对孙安交待完毕,立刻一个箭步迎上前去。
杨长紧跟着来到叶清身边,他先是对来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才故意问道:“官贼势成水火,阁下胆量不小,竟敢来此讨人?你就不怕回不去?”
“将军容禀,小人有大隐情相告,被您俘虏的郡主原本姓仇,她实际与田虎有血仇...”
叶清一边讲述琼英身世,一边观察周边有无旁人偷听。
杨长原来知道个大概,现在听了正感动不已,那叶清突然屈膝跪下,拜曰:“小人所言千真万确,乞请将军垂怜我家小姐,倘若能将她放回邬梨身边,以后我们可做您破田虎的内应,将军如果不放心,小人可留下为质...”
“你来迟了。”
“小姐该不会,我杀了...”
叶清误以为仇琼英出了事,猛然起身扑向杨长要拼命。
杨长不忍伤了他,便以相扑技巧轻松拿捏,并打趣道:“叶总管真是忠心,仇小姐并没有出事,只是被带去了洪洞。”
“洪洞,当真?”
“我骗你作甚?”
“那...小人刚才的提议...”
叶清小声把旧事重提,杨长听完只悠然一笑,望着他意味深长,答曰:“仇小姐想报仇,我们有剿灭田虎使命,大家目的其实一致,在下有个更好的提议,希望叶总管能够支持。”
“您说...”
“仇小姐武艺高强,寻常之人必然配不上,我给介绍个良人怎样?”
“这...该不会是...”
“听过打虎武松么?他如今就在洪洞,同时也是我结义兄弟,生得高大威猛、一表人才,定与仇小姐般配。”
直到杨长说出这句话,叶清才被想歪的思绪拉回,心说您都把人送过去了,还轮得到我同意与否?
“小人听过武都头,既然杨先锋已有了决定,似乎不必再问...”
“叶总管别误会,我们已受朝廷招安,不似之前抢压寨夫人,如果仇小姐不愿意,就绝对不会勉强的,但我二哥真不错,希望你也帮忙说和。”
“这...小人要如何...”
“叶总管去趟洪洞最好,不方便也可以写封信,毕竟你的家人还在沁州,也需要你继续回去做内应,就怕归去太迟惹人生疑。”
“让我想想...”
叶清最终在杨长劝说下,还是给仇琼英写了封劝嫁信,之后就被放回去沁源复命。
临行前,杨长献计复命时给邬梨带话。
杨长要邬梨拿田虎的人头换郡主,从而洗刷叶清此次的投敌嫌疑。
有了叶清这封劝嫁信,杨长在和川就待不住了。
他带着千余人马提前离开,其余要回洪洞的兵马,等哨所完工由鲁智深带走。
七月底,洪洞县衙。
杨长在前庭没寻到武松,就径直到后面寝房找扈三娘,却在路上遇上了仇琼英。
她当时坐在廊下纳凉,身边却没一个守卫看着,显然已经解除了人身限制。
三娘已经完成了任务?
劝嫁信似乎用不上了?
“仇小姐。”
“啊?”
仇琼英原本出神在想事,被叫醒如同受了惊的小鸟,竟然红着脸小跑离开。
嗯?
嫂嫂见小叔,害羞了?
合理!
这厮正窃喜之时,扈三娘出现在院里。
“官人?你回来了?”
“娘子,我刚才看到仇...”
杨长迎上前就滔滔不绝,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扈三娘听完倾诉,颔首回答道:“奴家已认她为妹子,等剿灭田虎报了她家仇,就出嫁。”
“田虎蹦跶不了多久,二哥等几个月不着急,看来这劝嫁信用不上了...”
“劝嫁信?”
扈三娘一脸疑惑接下,杨长又在旁边好一阵解释,说完好奇问道:“对了,二哥呢?”
“林教头与他去了码头,好像是卢员外派人坐船来此,估计汾州那边出了岔子...”
“卢员外会求援?我也赶过去看看。”
杨长言罢即转身离去,扈三娘望着他背影莞尔一笑,便拿着劝嫁信去寻仇琼英。
扈三娘回洪洞路上,一直与仇琼英旁敲侧击,发现这姑娘真看上了自己男人,之后到了洪洞找武松提及此事,又遭到打虎英雄极力拒绝。
武松借口仇琼英太小,而且现在没考虑成婚。
扈三娘想到自己没生育,想为杨长娶个小的延续血脉,顺带征求武松的意见。
武松不想娶仇琼英,看到扈三娘如此大度,自己更不可能有意见。
两人一拍即合,替杨长定下这婚事。
扈三娘怕杨长不同意,还与武松约定好暂时保密,等将来剿灭田虎办婚礼前,再通知这位蒙在鼓里的新郎。
而归来的准新郎,打马赶到汾水码头时,看到林冲、武松身前有一人,模样个头有点像白胜。
白胜从缝隙中看见杨长,拨开两人冲过去纳头就拜。
“哥哥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