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还有食物吗
“实话讲,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吗?竟将我们四位结缘于此?”四人之中,一位身高过人,至少九尺有余,体壮如阿斯神只的男子——古力,如此质问道。
古力显得对此行不太上心:“召集我们四个,未免小题大做。”
对于古力的抱怨,队里唯一的女子欧阳娜反驳道:“古力兄,既然是上级布置的任务,执行便是,何需多言。”
“我说过!别再叫我古力兄!身份证我都改了,听清楚。只有‘古力’,没有‘古力兄’!记住,我叫欧阳娜,不是欧阳胜男!”
名叫欧阳娜,本名欧阳胜男的美丽女子紧锁眉头:“此刻我名为欧阳娜,若你再唤我欧阳胜男,后果自负!”
队伍的首领是个看似平凡的中年男子,焦恩是也,此刻他正头疼如何调解这两位队员的争执。
焦恩身边,一位面无表情,冷峻如冰的青年,名叫廖耀坤,目睹站台上剑拔弩张的古力和欧阳娜后,转向焦恩问:“不理会他们吗?”
焦恩摇头:“不必,让他们吵吧。这对名字之事已争论八百回合了。”
廖耀坤疑惑:“为何?”
焦恩无奈道:“皆因不满父母赐予的名字。二人加入组织后,都改了名,起初是代号,后来直接更改户籍。派出所都去过,待会儿切勿直呼其本名。”
廖耀坤皱眉点头,表示理解。
然而此处是车站,让二人继续争吵并不妥当。于是,焦恩咳嗽一声,威严地对他们喝止:“回去再吵!莫在此处丢人现眼!”
焦恩虽貌不惊人,却颇具威信,一言既出,古力和欧阳娜立刻安静下来。
组织在淮海为他们四人安排了落脚之处,位于cn区天山小区的一幢住宅。
“我们的任务简单,就是清除组织前行的阻碍。”焦恩在带领众人抵达天山小区的安全屋后,立即布置任务,“王五,即之前的‘千面狐’,你们应有所耳闻。外围成员早晚会有状况,不足为奇。”
“王五受魔笛导师招揽,为组织敛财数亿,算得上立下汗马功劳。更重要的是,他通过各种途径贩卖梦境丹,令许多归乡者失去力量,这一点至关重要。”
对于焦恩强调的重点,廖耀坤持不同见解:“被王五诱骗的归乡者,原本意志便不坚定,沉溺于过去的强大力量,无法正视回归后的现实。”
\"当生战真正开启,这些意志薄弱者绝非我组织之敌。他们拥有强者的实力,却缺乏真正的强者之心。这是多数归元者所面临的重大困境。这些人或许占据了归元者总数的一半以上。我认为他们根本不足挂齿。\"
欧阳娜与古力尽管对这个一路冷漠的年轻人并无好感,但仍赞同其言。欧阳娜轻轻颔首:\"言之有理。我组织真正的威胁在于那些迅速适应并融入现世的归元者,以及那些将异界之力带回并巧妙运用的,哪怕力量微弱,他们仍是我们的致命隐患。\"
\"话虽如此,庞大的普通归元者群体同样是难题。\"焦恩笑了笑,不再深究此事。
\"不论如何,王五确曾为组织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他被捕,甚至差点出卖组织。若非魔笛导师及时察觉,堵住了漏洞,恐怕组织已被暴露于众目之下。\"焦恩提及的是王五被捕后的状况。
季晓春利用自身能力混淆了王五的记忆,还借助组织之力打造了一个诈骗团伙作为掩护,以此混淆视听,掩盖王五的事。
\"话虽如此,王五目前仍被特侦部门扣押。只要他在敌手一天,就多一分危险,哪怕他只是外围成员。如若无法解救王五,便须除去他,不可让他继续留在特侦部门手中。\"焦恩提出了对王五的处置办法。
众人对处理王五的方法并不意外,毕竟王五只是一个外围的边缘人物。
\"我们将行动伪装成诈骗团伙残党对王五的报复。组织已有善后的准备,我们只需处理掉王五即可。\"
众人点头示意明白了他的意图。
古力握紧拳头:\"仅仅一个王五,却要我们四人联手?大材小用。王五并非战士,即便被特侦部门囚禁,对付他并不困难。\"
古力这样说是因为他不知特勤组已介入王五的案件,皇甫青松正在审问王五。
\"我们此行的另一目的,也是主要原因,是组织试图争取特侦部门中的重力女王——江华。组织已安排张墨轩与江华接触,但江华极为棘手,众所周知。\"焦恩的话语令三人皱起眉头。
欧阳娜甚至低声质疑:\"争取江华?这么简单?连张墨轩也可能办不到吧!\"
\"所以,在解决王五之后,我们需要暗中助力张墨轩。江华在异能觉醒者中堪称顶尖强者,对我们后续计划大有裨益。有了她的帮助,我们的‘蜂巢’计划将得以更快实现。\"焦恩如此解释,三人只能点头。
\"对了,还有一件小事。淮海有一位归元者开的小饭馆,店主名叫张桐。魔笛导师请我们务必除掉他。\"焦恩想起了朋友季晓春的嘱托。
\"魔笛导师无故在那家餐馆吃了亏,而王五被捕多少也与此有关(指江华在张桐店中伪装侦查之事)。此人必须铲除。\"焦恩布置完淮海的所有任务,此时已是傍晚六时。
\"我们也该去找晚饭了。中午在高铁上就没吃好。\"身形魁梧的古力已饥肠辘辘。
欧阳娜轻笑一声:\"嘿,这不正好吗?这个张桐就是开饭馆的。我们何不去他那儿享用他的最后一餐呢?哈!\"
其余三人听到欧阳娜的暗示,不由露出了微笑。
而在普驮区,张墨轩坐在家中沙发上不自觉地颤抖。自中午从老张店回来后,他感到不适,莫名全身像被水冲洗过,难以言喻的奇异感觉。
\"啊,组织不是说会帮我找助手吗?他们现在在哪里呢?\"张墨轩忍不住抱怨。
而他的助手们正乘着出租车前往普驮区的老张店。
\"我们为何要坐出租车?为何不给组织配备车辆呢?\"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欧阳娜向焦恩抱怨。
\"特别是我们竟然要四人挤一辆出租车!\"这才是欧阳娜抱怨的核心原因。乘车时,由于古力身材最高,坐在副驾驶位置。
欧阳娜不得不与焦恩、廖耀坤挤在后座。淮海的出租车大多为淮海本土品牌——淮海小众汽车制造厂的产品,就像首都的出租车大多使用首都古代品牌一样,这是地方保护的体现。
一般出租车的淮海小众车型轴距并不宽敞,所以后排挤三人其实有些局促。对此,欧阳娜颇为不满。
\"我们的活动经费不至于短缺至此吧?难道不能配备一辆车吗?\"欧阳娜颇为不悦:\"不然我干脆自己买一辆,就算不买,我们也能租一辆啊!\"
在神秘的大陆上,欧阳娜的提议获得了除焦恩外其余两人的支持。廖耀坤与古力可都不习惯在奇异的世界中还要依赖交通工具。
\"休要胡闹。\"焦恩轻轻摆手,\"我们来此是执行紧急秘令,全凭伪装的身份生活。短时间内伪造我们四人的身份证明和户籍,已是难上加难。自归墟者与异能觉醒者日益增多,帝国的户籍核查日益严密,这一点你们心知肚明。\"
\"伪造身份、虚设银行账户、构建虚假信用体系……你们可知营造一个现代人的全套伪装身份,并能经得起追查,何等复杂?仅是为你们提升支付宝和灵石透支额度,便已耗费颇多精力。\"焦恩的话语使三人点头,又摇头。
冷峻的廖耀坤困惑道:\"我们自然明白这有多么繁琐,现代社会身份繁复,稍有疏漏便会暴露。可这与我们需一辆座驾有何关联?\"
焦恩沉吟片刻,答道:\"因为你们的驾驭凭证尚未完成。\"
欧阳娜、古力、廖耀坤:\"哈?!\"
\"我已言明,你们包括我自己在内。我们四人的驾驭凭证尚未伪造完成,可能是伪造身份太过繁杂,负责此事的同僚有所疏漏。如你所知,无凭证者无法驾驭飞梭。\"焦恩的语气仿佛他们是恪守法规的公民。
\"我xxx!\"古力忍不住怒吼,随即解释道,\"焦兄,这不是针对你。我是在咒骂后勤部门的混蛋。他们难道不知在现代社会驾驭凭证的重要?他们在想些什么?那些整天沉浸在技术研究中的家伙,能侵入各种社会系统篡改身份,难道就不能为我们搞一张驾驭凭证?\"
\"哎呀!\"欧阳娜重重地喘了口气,\"既然你都说是技术狂人了。组织里这些家伙每日乘完虚空地铁后再骑幻影单车上班。你了解帝都的交通,驾驭飞梭比不上地铁加幻影单车快。况且他们平日除了工作,极少出门娱乐。飞梭对他们来说基本无用,后勤部门的不少人都没有驾驭凭证。\"
廖耀坤摇头道:\"真是愚蠢,竟不去考取驾驭凭证。难道他们不知如今考证难度倍增?如今连第二关都能淘汰一批人,啧啧,愚蠢!\"
\"罢了,别提他们了。就算他们能考到凭证,也买得起飞梭,但他们能得到行驶权吗?\"焦恩挥手道,\"帝都的行驶权多么难得,你们并非不知。每月发放的数量有限,就连组织都不敢大规模获取,否则极易引起怀疑,滋生变故。\"
\"所以,你们不能指望一群从不考虑驾驭有何用处的人,会在第一时间为我们办理凭证。他们现下已在着手,只是还需些时日。\"焦恩无奈道,\"不过,他们倒是将我们的灵石透支额度刷得极高。若任务结束尚有余暇,你们可用它购买喜爱之物。之后,让这个身份失效。\"
好吧,这算是唯一的安慰了。欧阳娜决定今晚回家便浏览灵网,看看当季流行的灵宝中是否有心仪的款式。
正当他们边走边聊,老张的店铺映入眼帘。离他们下车之处不远,大约三百丈距离。
\"我已经饿了,希望这位张先生手艺够好。如此,至少我能让他有个完整的葬礼。\"古力摩拳擦掌。对此,其余三人微笑,未作评论。在他们眼中,张桐已与死人无异。此刻,就看这位死者能否在临终前献出最后的贡献。
然而,四人满怀期待而来,却听到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哎呀,吃食啊?今日已售罄,明日请早些来吧。\"张桐正与肖潇激战金属风暴,面对找上门的四人,语气平淡。不算热情,也不算冷漠。
倒是肖潇向四人道歉道:\"对不起,小店营业至傍晚七时半。过了这个时间,我们就休息了。\"
四人抬头望向墙上的时间沙漏,已是晚上八时。张桐和肖潇已经打扫完毕,开始享受休闲时光。
面对张桐这种明显不在意他们四人的态度(至少古力这么认为),古力十分气愤。这家伙知道大爷是谁吗?他知道过一会儿自己就要死去吗?竟然还敢在大爷面前嚣张?
当一个人自以为占据心理优势,质问他认为弱势的人,而对方却毫不在意,这种心理落差会使人愤怒。
比如现在,张桐微笑,但古力认为他的表情明显带有轻蔑。这足以让古力怒火中烧,他的性格与体型相符,是个凭直觉多于理智的人。
正当古力准备发作之际,另一道声音响起:\"张掌柜,还有食物吗?\"
原本对四人保持职业微笑的张桐瞬间换了一副面孔,他笑容灿烂地回应:\"当然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