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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终登帝位

振兴大明 飞天缆车 5478 2024-08-31 21:32

   “爷!”

   宫里来人,说是太后要见魏王。

   虽然天渐黑了,白雪化成污泥,温度冰寒刺骨,但朱敦汉也不嫌弃,裹着裘衣大氅就准备出门。

   这时,侧夫人,也就是俗称的侧妃邵秋儿,则贴在门框上,伸着头张望着。

   “不碍事的!”朱敦汉转过去,走过来抱住她:“我去去就回。”

   说着,他低声吩咐道:“赵太医虽然是咱们的人,但人心难测,你多盯者点。”

   邵秋儿欲言又止。

   她对于儿子接回王府亲近倒是欢喜,但被迫生病却是感到不解。

   这几年来,她成长了不少,虽然没有猜到真相,但隐隐约约却觉得不对劲。

   “乖!”朱敦汉摸了摸她的头:“让笙儿好好待着,莫让人瞧出破绽。”

   言罢,他就施施然地走出王府,登上马车。

   邵秋儿望了一眼,就又回去了。

   她脚步不急不缓,颇有几分贵妇的气质,丝毫不见当年的田庄丫头。

   后宅中,檀香燃起的烟雾弥漫到了整个房间,几名太医在外讨论着用药,熬药事宜。

   而在一帘之隔的内屋,则躺着一位面色苍白的孩童,咳嗽声不停,盖着龙凤锦绣黄纹被,额头上盖着毛巾,十分难受。

   “王妃!”太医们忙不迭前来行礼。

   邵秋儿则苦涩一笑:“劳烦诸位了。”

   “各位都是国之圣手,莫要怕太多,该用药还是得用药,计较那两三分没用,得让陛下尽快地醒过来,治好咯!”

   “是!”几名太医忙点头,但心里怎么想的却无人知道。

   邵秋儿叹了口气,没有再言语。

   宫里头的用药,一向是中正平和,不求能治好,但求治不死,不让人挑出毛病就行。

   但凡药剂里掺和着一味不对的药,那就得是以全家性命陪葬了。

   邵秋儿走进内屋,看着病得不轻的孩童,倒是有几分关切。

   这孩子虽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但却是亲外甥呀……

   这边,朱敦汉缓缓地迈入宫城,向着文渊阁而去。

   这段时间以来,他可没有闲着。

   曾国藩自不必提,他早就勾连起来。

   匡源更是在他许诺压制立宪派,立其为首辅后,立马就殷勤地同意了。

   彭蕴章自不必提,他虽然是立宪派,但也知道如今日子不好过,在得知可以保全立宪派不搞牵连后,也勉强接受了。

   后宫中,太后辛氏对他亲近有加,侄子和侄孙上位对她来说没区别。

   当然了,朱敦汉也没有忘了勋贵们。

   宣仁皇帝驾崩时,顾命大臣只有内阁几人,一如既往地把勋贵甩开了,让他们干瞪眼看着。

   朱敦汉娶个复国公府的嫡女,天然就是亲勋贵的,对他这个魏王上位自然是支持的。

   毕竟等小皇帝亲政起码得十年,谁等得起?

   “大势在我,众望所归!”

   他心中略显得意,但却并未忘形。

   临门一脚,看着很容易,其实并不好跨。

   “去,通知太后一声!”

   入了宫城,朱敦汉低声吩咐道。

   “殿下!”

   文渊阁不大,二层藏书,一层为内阁,常年因为审阅奏本的缘故,充斥着大量的书墨味。

   由于怕火,这里的蜡烛都是由玻璃盖住,黄晕晕的,让人有些不适应。

   朱敦汉面对阁老们的施礼,也还了一礼,这是对其身份的尊重。

   然后就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来了个喧宾夺主。

   魏源心头一咯,毫不在意地坐在客位:“殿下,不知陛下境况如何了?”

   闻言,朱敦汉脸色难看:“紫禁城最近可不行,大行皇帝刚崩殂,如今我儿也病着了,这才进宫不到一个月吧?”

   “如今太医们正在看着,凶多吉少呀!”

   这下,内阁大臣们瞬间就像是吞了只死苍蝇。

   大明五百年来,从来就没有像他们这一届内阁那么多灾多难。

   亲眼见证两位皇帝崩殂,如今又到了第三位,这口大锅下来,几人怕是青史留名,遗臭万年了。

   阁老克皇帝,怎么想怎么难受。

   甚至连曾国藩这种理性的人也忍不住琢磨,是不是他们几人命格不对呀?

   可是算过命了,都还行呀!

   魏源嘴唇动了动,没有言语。

   匡源则勇于表现,他噗嗤一下跪下:“如今之计,只求殿下摄政,以匡国本!”

   “我?我不行!”朱敦汉忙推辞:“魏国刚征服墨西哥,正乱着呢,我要回去处理国政,顾不了大明!”

   “等陛下好些了,再有阁老们辅政,想必定然是国泰民安了。”

   这番话,倒是让几位阁老脸色好看了些,但却依旧改变不了如今的局势。

   故而,匡源忙眼含热泪,继续道:“国赖长君,以佑万年,臣恳求殿下摄政,以匡大明!”

   彭蕴章见此,也叹了口气,撩起衣?双膝跪地:“求殿下顾念亿万百姓——”

   曾国藩也没坚持,痛快地跪下。

   魏源则苦笑连连,紧跟着跪下。

   四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大明最有权势的四个人,齐齐跪在他跟前,满脸哀求之声。

   看上去都是颇为舒服,甚至让人恍惚,但朱敦汉却是坚硬如铁:“这不符合规矩,也不在先帝的遗旨之中,孤不敢从命!”

   匡源则抬起头,惊讶的看着魏王:

   您前两天可不是这样说的呀!怎么到如今反悔了?

   匡源更是懵了。

   魏源则心头一动,难道魏王真的没有摄政的打算?

   但是不对劲呀,这几人怎么串联起来的?

   曾国藩则心头大震:“难道李鸿章说的是真的,魏王真的不乐于摄政,而追求的更多?”

   气氛就这样僵持着,一时间两方都没有妥协的打算。

   就在阁老们跪得双膝冰冷的时候,忽然传来了尖锐之声:“太后娘娘驾到——”

   “臣(侄儿)等恭迎太后!”

   这般,太后辛氏就施施然地入得文渊阁,接受了几人的跪拜。

   她忍不住张望了一阵眼:这就是文渊阁?看起来也不咋地,太狭窄了。

   大明五百年,她怕是第一个踏入文渊阁的太后吧!

   当年正统初年摄政的诚孝张皇后(仁宗皇后),也没有过这般。

   不过,虽然大行皇帝崩殂紧促,嗣君还没来得及对她进行加封,不然也是太皇太后了。

   “娘娘!”众人起身。

   “哀家这次前来,倒是听闻了前朝纷争。”

   辛氏坐在主位上,慢悠悠地说着:“听说你们准备迎立魏王为摄政王?”

   “可有这回事?”

   众人不敢言语,魏王则张口就道:“有这回事。”

   他愤怒道:“这完全不符合祖制,侄儿根本就不会接受。”

   阁老们看着魏王这番告状模样,皆瞠目结舌。

   匡源更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说不出来:真是恶人先告状。

   “真是胡闹!”

   辛氏绷着脸,呵斥道:“国朝五百年来,从不闻有摄政王之事。”

   “且哀家听闻,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待到陛下年岁渐长,诸位又置魏王于何地?”

   “自古天家无私情,哀家不惮以恶意相猜,到时候免不了父子相对,朝政大乱了。”

   “臣惶恐——”

   “侄儿惶恐!”

   众人再次跪下,颤抖起来。

   朱敦汉自然也不例外。

   见到几人跪伏,辛氏忽然话音一转:“哀家之意,既然嗣君病笃,不如直接让魏王即位,祖制上,兄终弟及,魏王最合适不过。”

   “且,魏王雄才伟略,仅数千之众,就打下了数千里江山,吞并千万大国,雄踞美洲,海内咸闻。”

   “无论是伦序,还是能力,魏王都是一等一的,哀家实在想不出他不即位的理由了。”

   这惊天的逆转,差点让内阁几人一口老血喷出来。

   合着您比我们还要激进。

   众人的目光又看向了魏王。

   魏王脸色惶恐,膝地而走,来到太后跟前:“侄儿惶恐,尺寸微光,哪能担起大明这万里江山,还望娘娘三思呀!”

   魏源点点,张口再言,忽然就被魏王抢先了:

   “况且,哪有父亲抢儿子皇位的,说出去怕是让我大明惹人笑话。”

   这是我的词呀!

   魏源别扭不已。

   “嗣君只是在灵柩前即位,尚未举行大典,既是布告中外了,且嗣君体弱多病,难以行走,谁敢浪言。”

   辛氏摸了摸侄儿的脑袋,苦口婆妈道:“痴儿,我知道你顾及皇室和大明的脸面,但到如今这时候,内里才是最重要的。”

   阁老们见这母子情深的场景,颇为无语。

   话都让你们俩说尽了,他们能说什么?

   曾国藩微微叹了口气,果然,魏王追求的是皇位,从来不是什么摄政王。

   整个内阁所有人都被骗了。

   他看向匡源,后者瞳孔震惊,整个人都木了起来。

   匡源这时候才恍然大悟:“我真是蠢,竟然信了魏王的鬼话。”

   表演完这一番母子情深后,辛氏对着内阁几人道:

   “不知你们的意思呢?”

   匡源苦笑不已,只能第一个向前应道:“太后所言至允至真,诚乃国之良策。”

   “在如今国朝动荡之时,魏王即位即是权变,也是人心所向。”

   他如今里外不是人,要是再不说话,日后可没好果子吃。

   紧接着,曾国藩也应下来。

   然后是魏源,彭蕴章二人。

   阁老们达成了一致,再加上有太后在身后撑腰,魏王即位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知道自己相位不保,魏源做出了最后的努力,想要为子孙,为立宪派长久计:

   “请问魏王殿下,不知嗣君退位后,又当如何?”

   面对一双双深邃的眼眸,以及犀利的眼神,朱敦汉沉声道:

   “自然是立为太子,以为储君。”

   “那魏王世子如何?”魏源咄咄逼人。

   “同样,他自然也会继承魏王之爵,就藩北美。”

   “甚好!”魏源点点头,心满意足了:“臣等叩见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万岁——”

   几人纷纷跪下,唯独太后辛氏例外。

   这是君臣之礼,断不可免。

   朱敦汉坐在简陋的椅子上,享受着阁老们的跪拜。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冲上了云霄,在太空之中肆意翱翔。

   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近六年时间,他一直孜孜渴求,谋划不止的皇位,终于到了手中,这怎能不让人开心呢?

   沉默了许久后,朱敦汉颁布了第一道谕旨。

   加封太后辛氏徽号为端祐皇太后。

   这是为了奖励太后辛氏对他的助力。

   可以说,他就算是谋划再多,也完全比不上太后辛氏的一句话。

   徽号,如此之重,大明五百载的第一遭,就由辛氏戴上了。

   旋即,在群臣的拥戴之下,他入得皇宫,正式入主乾清宫。

   对于这位堂弟,朱敦汉也是毫不犹豫地为他披麻戴孝,甚至哭至昏厥,三天冷食,月余不除衣。

   对于其身后名,自然是大肆操作。

   庙号为昭宗,谥号为孝章皇帝。

   至于晋王,这第一时间被加封为太子,昭告天下,海外咸闻。

   父夺子位,如此骇人听闻的事件传出京城,惹得所有人议论纷纷难以置信。

   这仅次于当年的靖难之役,比英宗皇帝的夺门之变还要让人惊诧。

   虽然只当了一个多月的嗣君,但也却是名副其实的君主,还是明宗皇帝册封的晋王。

   对此,朱敦汉丝毫不慌。

   首先,他并没有制止那些流言的传播,因为这玩意儿越是自己流传的就越广。

   就拿历史上的雍正来说,他甚至亲自书写了大义觉迷录来阐述自己即位的正当性,但却贻笑大方。

   所以,朱敦汉直接甩出了背锅侠。

   这时候,魏源不得不站出来,直言阐述:

   “昭宗皇帝临死之前,忧虑国家大事,又听闻晋王不虞,故而耳提面授,以国赖长君之由,让魏王即位。”

   “老臣罔顾其命,私以为明宗皇帝宠幸晋王,故而篡改遗命,以晋王嗣位。”

   “后,果不其然,晋王病笃,难当大位,听从太后懿旨,重新奉魏王即位……”

   简单来说,他猪油蒙了心,想要遵从明宗皇帝的心思,违背了昭宗皇帝的意思,后来被太后点醒,幡然醒悟。

   由此拨乱反正,恢复正常。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和内阁信了。

   由此,他遭受了惩戒大餐:全家流放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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