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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别人笑我太疯癫

睁眼就是大唐兵变 韦娘娘 3061 2024-08-31 21:20

   早在大半年前,私底下就有人猜测王镇做了太平公主的面首,反正,这小子长得确实好看,而且太平公主对其的庇护也太过了些。

   当初武攸暨被迫当众跪下认错,同时又因为种种原因被讥讽被羞辱的一幕幕,也大多落在人的眼里。

   为情夫能做到这个地步,

   啧啧啧。

   但他们通常想不到在武后时期,太平公主的第一任丈夫薛绍和她做了八年的恩爱夫妻,到头来却被武后随意一句话给拆散,薛绍被活生生饿死在洛阳狱中。

   而后,武后又让人杀了武攸暨的妻子,强迫他和太平公主重新结为夫妻。

   武攸暨其实也很惨,但当年的很多人都已经死了,原本俨然已经成为皇族的武氏,如今只剩下大猫小猫三两只,连王镇这种幸进之辈都敢踩几脚,所以太平公主对自己母亲的怨恨,自然是全部发泄到了他的身上。

   然后,就是在那一夜,武攸暨被王镇活生生的粪杀,与他同行黄泉路的,还有几个李家子弟。

   一桩桩事情,一幕幕场景,让人俨然又回到了多年,武后即将上位之前,也是一边清洗朝堂,给自己的班底预留位置,同时一边又在不断地追求建立功绩,证明自己的能力。

   但现在太平公主的行为,则是赤裸裸地在给王镇做捧哏,扶植他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而且这一点,也从映证出,太平公主对王镇即将娶妻的事儿,似乎并不介意。

   朝堂上,安静中带着深深的压抑和幽怨,不知道有多少人此刻在想“我也可以”四个字。

   关系户在官场上实在是太常见了,大家都能理解。

   士族中的子弟没有官做才是稀罕事,犬牙差互的利益关系,形成了大唐官场的大半,哪怕是高宗和武后两朝都在打击士族世家把持官场的现象,收效其实都不大——这时候的科举本就是一块遮羞布,寒门甚至是平民的晋升之路如雨中烛火。

   更何况,武后一朝滥赐官爵的影响比士族做大还要恶劣。

   只要有足够的关系,真做出什么事情,天,是塌不下来的。

   这是他们约定俗成的规矩。

   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王镇,众人都有一种莫名其妙却又极为默契的敌意,哪怕是不同派系不同利益诉求的大臣,几乎都能在这件事上达成共识。

   大家自认为,他们不是嫉恨这种平民出身的人,也不是过分羡慕他和太平公主的关系,很多人更不是希望取而代之,就是讨厌他,仅此而已。

   是你王镇不会做人。

   但现实就是......既看不上他的出身,又羡慕他和太平公主的关系,更是想要把他踹下去,瓜分他手里的权势。

   而这时候,王镇冷冷开口道:“满朝公卿,今日议论,明日议论,国库空虚的事不是一天两天的,本官先不说漕运的事,就说这偌大朝堂上,只要一碰到事,马上就开始推诿。

   边关开战,那是夷狄不服管,那就打,打的他们不敢再叫唤,我巨唐自太宗皇帝以来,便是外国来朝的盛世气象,今日岂有夷狄外族以叩关胁迫求娶公主的道理!

   缺粮缺钱缺人,户部吏部的官员都是干什么吃的,平日里混吃等死,一遇到事情就敢结党,口口声声把罪责推给陛下和殿下!

   陛下是大唐的圣人,殿下就是大唐的亚圣,若是谁觉得他们有错,现在就说!”

   少帝深吸一口气,他对王镇的最后一句话,显然是爱了。

   太平公主则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甚至不惮于掩饰,因为王镇这样做,就等于是在宣告他将继续做孤臣,甚至是只能做孤臣。

   朝堂上的大臣们还没从这顿骂里回过神来,魏知古瞪着他,哆哆嗦嗦地正要说些什么,王镇便高声道:

   “不是本官针对哪一个人,只是,若你们谁能站出来说比本官能替朝廷多营收钱粮,那你们就尽管出来说话,咱们比一比,看谁能替朝廷再攒下一份家底。”

   一道道愤怒的目光投来,但却没人站出来质问一下你这是什么态度!

   王镇神情淡然,他平常就是在军中坐镇的主将,若是压不住场面,也不可能带的动那么多兵马。

   而面对这些大部分已经步入中老年的大臣们,王镇有一种误入养老院的错觉。

   老倒是没问题,正常人都不会歧视老人,孝道,历来就是治国为人之根本。

   可做官的时候又老又没用,做不出任何政绩,还仗着出身占着朝堂上的位置,平日里吃拿卡要无所不精,吃的是民脂民膏,养的是肥头大耳,临到头,甚至还能仗着同样出身的史官们帮忙美言两句。

   这种人,才是真正的老而不死是为贼,是导致国家败坏腐烂的根源之一。

   我手下哪个不是人中龙凤?

   把你们这群老不死的窝囊废换下去,让张九龄裴耀卿姚元之他们全都去做宰相主管三省和六部,其余人论才能论本事去占坑位,然后在我的主持下直接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大唐不就蒸蒸日上了么?

   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听我的话?

   你们是不是想死?

   大臣们的沉默,只是因为太平公主先前说话了,他们觉得自己是在给太平公主面子,所以放纵王镇的狂妄。

   挨骂只是丢点脸,他们又不是不能还手。

   相王心里长舒了一口气,王镇骂的那几句,他心里也觉得痛快,但不妨碍他第一次感受到看狗咬狗的乐趣,毕竟王镇和他没有利益往来,王镇倒了,他才有机会施为。

   “漕运的事,就这样办吧。”

   太平公主看没人说话,甚至都没让王镇再说什么,而是直接敲定了此事。

   朝堂上,安静的氛围里沉淀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

   桌案上横放着两柄佩刀,其中一柄样式古朴,但仔细看就能发觉刀身通体都是上等做工,内里的刀刃,也是一等一的锋利。

   王镇坐在桌前,打量着自己和李隆基的佩刀,漫不经心地听着后者在耳边喋喋不休的说话。

   “魏知古等人散朝后就各自递了奏疏,自请辞官了,我姑母手下的那些,倒是还能管束的住,但肯定也在她面前给你说了不少坏话。”李隆基笑道。

   散朝后辞官的人数不多,约莫三四个,但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各处官衙里都开始直接有官吏递交辞官的请求。

   文吏,是一处官衙里的最基本人员,一旦大量“离职”,就是真的出事了。

   这已经不再是警告了,而是直接撕破了脸皮。

   您说我们没用,那您赶紧去找能用的人吧。

   我们不配!

   可以预料到的情况是,这场事件,极有可能以王镇身死而告终,毕竟这是一次上下官吏联合起来发动的逼宫。

   这是在逼太平公主做决定。

   但也终究是因为太平公主的存在,原本规模极有可能闹得极大、甚至能让长安朝廷陷入瘫痪的罢官,也仅仅是由五六名三品、四品的大臣带头冲锋,底下一大小不等的官僚们跟着助威。

   也正因为这事,原本已经可以立刻开始下令开展的漕运改制,也被迫暂且搁置。

   “看样子,他们生气起来可是会杀人的。”

   李隆基在努力拱着火,在他看来,这场突然起来的反抗,王镇肯定有办法去消弭,所以他这时候就要尽量在王镇面前刷好感。

   王镇默默地拿起佩刀,悬系在腰间,转头看向李隆基,平静道:“我现在不杀人就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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