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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保护伞

睁眼就是大唐兵变 韦娘娘 3120 2024-08-31 21:20

   “河北最近的调任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吏部衙门下辖的一个小房间里,苍老的文吏放下毛笔,有些不满道。

   都说吏部掌铨选,油水丰厚的很,但他这种吏部底层官员其实也只能跟在自家大佬的身后帮忙摇旗呐喊,不过说到底,还是比那些清水衙门要好一些的——自己终究能多点机会和门路,有时候借机吃些油水,上头也是默许的。

   只是最近的事儿忽然多了几倍,还没有什么油水可以拿,这自然会引起一些抱怨。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官员走过来,看了一眼老文吏手里的文书,摇头道:“今年河北的事儿本来就多,有不少还都被堆在那儿,朝堂上那几位也不知道在争什么,这时候就算是递到他们面前也都是不看的。”

   “听说,他们在争国......”

   老文吏本想附和一句,但接下来的“国本”二字还没出口就被他自己吞进了肚子里,只是对年轻人赞赏的点点头,由着对方在气头上,继续说些没边的话。

   河北最近地方上的调动和晋升确实太过诡异了一些,而且就算是再轻微的调动,通过朝廷这边数量上的积累,也能发现相当一部分问题。

   有人在帮着河北那边做推手,朝堂上的大人物们却毫无察觉。

   会是谁呢?

   “少说点吧。”

   老文吏忽然不咸不淡地道了一句,对方正在兴头上,但老文吏下一句话就如同一桶冷水把年轻人浇了个透心凉。

   “去年户部才被全裁了一次,咱们吏部今年可得仔细一点了。”

   ......

   “老姚,你想不想去吏部做官啊?”

   王镇盯着姚元之,后者心里暗道就算是做了兵部尚书,话里那种行军打仗时的霸道味道还是一点都没变。

   而且对方是王镇,既然开口说了话,就能有肯定让人同意的后手。

   姚元之也想做官啊,要不然他离了相王府为什么还要留在王镇这儿,不过他现在看上的,已经不完全是太平公主的门路了,而是更想看看王镇能走多远。

   最主要的,是对方年轻的过分。

   “说话。”

   王镇轻轻叩了一下桌面,姚元之回过神来,有条有理地替王镇分析道:“吏部尚书的位置,咱们争取不到,若是其他职位,我到那儿也是孤身一人,就算短期内能拉拢到几个,也必然都是掺了沙子的,起不到作用。”

   吏部尚书,一般是宰相晋升前的自留地,或是宰相兼任,意义不同。

   掌品秩铨选之制,考课黜陟之方,封授策赏之典,定籍终制之法,这是吏部该干的事,从侧面看,权力也确实是大的吓人,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混不到里面去。

   能进去其实就相当不错了,但姚元之说的也没问题,他和王镇双方不是那种先上床后谈钱的关系,看的还是长远未来——你把我安排进去,位置低了我一个人难以说话和表态,最多是帮你起个通风报信的作用。

   通俗一点的来说,就是很“浪费”,姚元之还不如继续在王镇身边做幕僚。

   当然,姚元之也怕自己成了替王镇探险的马前卒,有些时候,能不被派出去,最好就尽量留在王镇身边。

   “美得你,还吏部尚书。”

   王镇嗤之以鼻,自己辛辛苦苦混了多少事情才混到这么个“斜封”来的兵部尚书,甚至还没完全按实,你姚元之两张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要观风吏部?

   姚元之确实是有本事,但要是不听话,王镇早就把这种人才弄死了。

   留着他,是因为有用,也愿意听话合作。

   “不过你提的那法子确实不错,宫内的事一闹大,那两位脑子就基本上围绕着国本转了,根本没人管河北的事。”

   河北世家有的是钱砸过来,但自从前期的一百万贯钱货给到位之后,他们就不肯再付出什么,而是要王镇拿出一点实际的东西来。

   姚元之微微摇头:“太容易拿到手的,没人在乎,河北那边昨日才送过来一封信,说是要您帮忙操手弄下一个户部的官职,我看,他们是打算把手往税目上摸了。”

   “呵......第二批钱粮呢?”

   “就送来了一万贯,而且基本上还都是各色货物作价,这是要给您脸色看呢,问您想不想继续帮衬下去。”

   实际的回报,王镇倒也不是拿不出来,只是他觉得河北世家随随便便就想卡着自己脖子,这一点很不好。

   “要不然,敲掉一个,警告警告?”姚元之问道。

   跟着王镇混的,做人做事基本上都沾染了几分前者的风格。

   放眼望去,朝廷上全是靶子,刨开那么几个根基深厚的,其余的都好说。王镇从不玩勾心斗角,从他上位到现在,搞的向来都是你死我活的那一套。

   先前无论是李慈还是常元楷,背后其实都有家族存在的,王镇利用兵变杀了两人,之后屁事没有,朝廷其他人会立刻补上他们的位置,顺带着清算两人残余的势力。

   哪怕是两人的家眷,下场也无非就那么几个,要么充入教坊司,要么就是流放或是杀头,最好的结局,可能也就是在京城傍上其他权贵,或是干脆全部回老家去。

   而河北士族则是地方大户,给他们卸了个官职,人家照样有大笔的田产,伤不到根本。

   “世家大族,心高气傲,我不过是布衣出身,现在贸然警告,只会让他们觉得恼火,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对他们,要做就要做的彻底,下手就要能直接铲除一姓,要不然只能适得其反。”

   王镇活到现在,还没看到过谁跑到自己面前喊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然后为了多少年前的灭门惨案而对自己展开光荣的复仇......但不妨碍他稳如老狗。

   姚元之微微颔首,认可道:

   “您去年除了个萧至忠,上次在洛阳煽风点火作乱的那个李绀,据说是故谯王之子,实际上那人正是萧家逃走的余孽。

   只是,杀的太早,现在也不知道是谁在他背后指使。”

   姚元之话语里有些感慨,但王镇笑了笑,反问道:

   “不立刻杀了他,若真的问出来什么,若真的问到了那个人头上,你说她会不会放任我动手?”

   他和她,姚元之听得懂是在暗示哪两个人。

   王镇先前就摸清楚太平公主心里是不想杀相王的,而自己升官升到如今这地步,太平公主至少替他挡住了大半来自朝堂上的倾轧。

   所以想敲掉相王,就得跟着敲掉太平公主,若王镇现在就把太平公主“做掉”,那他跟死在去年那场宫变里的韦后也就没区别了。

   韦后当时是靠着先帝李显的放纵,才有了那么大的权柄,而等到先帝一暴毙,有的是想要清算她韦氏的人。

   王镇在心里叹息一声。

   自己的根基,终究还是太薄弱了,还需要很长时间的积攒。

   “那咱们,总得表露点态度吧?”姚元之问道:“人善被人欺啊。”

   “这个自然。”

   王镇回答道:“我打算给天子送个女人。”

   “女人?”

   姚元之马上就反应过来,问道:“是......关中哪一家?”

   “看哪一家出的钱多了。”

   王镇淡然道:

   “韦氏,武氏,现在不都憋屈着呢?武氏再过两年没人帮着抬一下门楣,全族都得散了。

   帮他们两家运作一个妃子入宫,陛下高兴,他们也高兴,这不是双赢的事么。”

   “那您打算收多少?”

   “这个么,到时候也就意思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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